东莞律师西部法援记：让更多群众沐浴法治的阳光
日期：2022-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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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雄伟壮丽的青藏高原、到喀喇昆仑山的冰川下，都有着东莞律师的身影。
2021年7月27日，在广东省司法厅、司法部的组织下，一批广东律师启程奔赴西部进行为期一年的法律服务，在艰苦的地方奉献自己的法律力量。其中，来自东莞的李海疆、黄乐声、何立忠三位律师分别在西藏林芝和新疆和田开展法律援助。
在出发前的一个星期，东莞市司法局、东莞市律师协会专门召开座谈会，刚完成2020年度法律援助志愿服务的律师总结和分享了一年来的法援服务经验，无论是法援工作还是日常生活，都为即将“接棒”赴岗的三位律师提供了有益参考，市司法局和市律协的后方支持和保障也为他们打下了“定心针”。
从经济发达地区奔赴西部法律资源稀缺的偏远贫困地区，他们紧紧跟随前行者的步伐，放弃稳定的高收入，努力发挥传帮带作用，为当地群众提供免费的法律服务，播撒法治的阳光。
▲黄乐声到林芝市杰麦村进行法治宣传，增强藏族村民的法律意识、学法用典，助力乡村振兴
提高群众的法治意识
林芝位于西藏东南部，平均海拔3100米，总面积11.7万平方公里，常住人口却只有23万余人。来自广东启盟律师事务所的黄乐声和广东闻彰律师事务所的李海疆分别来到林芝市区和工布江达县开展法律援助，为西藏的公共法律服务体系建设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随着一桩桩工作在服务地的陆续开展，两位援藏律师发现了自己的专业职能所能发挥的作用。
黄乐声在代理一宗未成年人盗窃案件时发现，案卷材料中没有该未成年人社会调查报告，而社会调查程序是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办理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因为通过社会调查可以了解到这个未成年人的成长历程、社会交往、家庭情况等，然后综合社会、心理等各个层面去评估他涉嫌犯罪的深层次原因，从而为处罚提供参考、为帮教提供依据。”黄乐声说。
在黄乐声的建议下，该未成年人的社会调查报告最终补齐。据她观察，这样的程序疏漏在当地也时有发生，这也让她更深刻地理解在公共法律服务比较薄弱的藏区，援藏律师通过发挥专业优势做好每一项工作、每一宗案件，把好的法律服务成果传播到西藏，为西藏经济社会发展营造良好法治环境。
对此，李海疆也有同样的体会。工布江达县人口有3万余人，全县没有一个律师事务所，有的案件没有律师提供法律服务。
此外，提高群众的法治意识也是援助律师们的主要任务之一。黄乐声在2021年4月受林芝市法律援助中心的指派，担任加某涉嫌盗窃罪的辩护人，加某将把破旧房屋的房顶铁皮掀走并当做废品出售获利。
“在审理盗窃案件中，盗窃数额是判断犯罪情节及社会危害性的重要依据，但不是唯一依据，还应综合考虑案件其他情节及被告人的主观恶性和人身危险性等因素。”黄乐声经过阅卷和会见了解到，加某没有犯罪前科，从小没有受到教育，是文盲，法律意识淡薄，对于案涉被害人破旧房屋的房顶铁皮误认为是无主物，在一时贪念驱动下便做出违法犯罪行为。此外，加某经过侦查、检察、审判等机关的教育以及辩护人的普法，认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已触犯刑法的规定，后悔不已，真诚改过。被告人归案后一直如实供述、认罪认罚，积极配合侦查机关的工作，全部涉案赃物已被追回并发还给被害人。同时，被告人积极赔偿被害人损失、取得被害人谅解，庭审前主动缴纳罚金。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法院在判案时综合考虑了具体案情、被告行为的社会危害性、被告人的悔罪表现、文化程度、家庭情况等因素，将恢复性司法理念引入刑事审判，判决被告人犯有盗窃罪，单处罚金3千元。该判决不仅打击了违法犯罪行为，还修复了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有利于犯罪人改过自新、回归社会。这让群众感受到人民法院打击违法犯罪的决心和司法的温情，凸显了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相统一。
李海疆也发现，一些群众在遇到法律问题时，往往不懂如何运用法律武器保护自身合法权益。2022年5月18日，当地一位村民拿着借条找到在法律援助窗口值班的李海疆，说有个包工头准备向他借款30万元，月息3分，想请律师帮忙看看借条有没有什么问题。为谨慎起见，李海疆通过在“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上查询，发现这个所谓的包工头是个背负3个执行案件，欠债300多万元的老赖。“虽然利息高，但如果你把钱借出去，极有可能本金都难以收回。”李海疆告诉他。
“把群众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才能用心做好法律援助。”李海疆说，作为援藏律师，除了为他们代写法律文书、提供法律咨询、打电话帮助来访群众催讨欠款，更重要的是向他们普及法律常识，增强群众法律风险防范意识，尽可能地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即使以后遇到法律纠纷，也能更好维护自身合法权益。
艰苦不改奋斗底色
来自广东国悦律师事务所律师何立忠2020年开始“1+1”中国法律援助志愿者行动，援助地为皮山县，2021年的援助地为兵团14师昆玉市。皮山县、14师昆玉市均在新疆和田地区，相邻百公里。和田地区是新疆最南端的地区，位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南边，喀喇昆仑山北边。和田地区各县县城、兵团各团场均是依沙漠中各个绿洲建成，自然条件恶劣，气候极其干燥，风沙大，同时与当地村民语言不通。但不管条件怎么艰苦，何立忠都恪守“奉献、友爱、互助、进步”的志愿服务精神，坚决服从党的领导，很快融入当地司法局的工作团队，开展法律援助及法治宣讲工作。在工作中，何立忠注意将东莞法律人的“务实进取、敬业奉献”服务意识带到和田地区，热情为务工人员等人群服务。2021年12月，十四师司法局“人民调解员培训班”在皮山农场开班，经领导商议决定，由何立忠担任带班人，并承担部分授课任务。为期一周的培训班结束后，学员们对他的课反响热烈，作出一致好评，认为他的授课内容具有实际工作指导意义。
▲何立忠律师工作照
李海疆回忆起自己刚到工布江达县的那段时间，因为高原的干燥，早上醒来发现流鼻血。县司法局局长次仁琼达知道后特意给李海疆买了2盆绿植让他放在房间，以增加湿度和氧气含量。凭借良好的身体素质，李海疆很快就适应了高原环境，不仅没有出现高反症状，还在去年10月份参加了拉萨半程马拉松并顺利完赛，支持当地的文化体育活动。李海疆说，这是展现援藏律师“缺氧但不缺精神”“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精神和风采。
工布江达县司法局位于县城西侧，县法院位于县城中心，如果群众从县城中心步行到司法局办事要20多分钟，较为不便。为了避免群众在法院与司法局之间来回奔波，县司法局联合法院在法院诉讼服务中心开设法律援助窗口，李海疆骑着司法局给的电动车两头跑，以法律援助窗口的值班为主，打通法律援助的“最后一公里”，让来访群众在法院诉讼服务中心就能享受免费法律咨询、代写法律文书、诉前调解等一站式的法律服务，极大地方便了群众。
来到高原开展法援工作，黄乐声调侃道，自己一个人活成了一个团队。“我在这里办案子没有助理，从头到尾的所有事情都自己做。接一宗法律援助案件，除了做好辩护人或代理人的核心专业工作外，填报申请表、复印打印扫描、证据归档这些都得自己来。”
“在东莞执业时，律所内部分工很细，律师有明确的专业化方向”黄乐声说道，如今她不仅要办理刑事辩护、民事诉讼代理的各种类型的法援案件，还要参与服务地政府的重大决策活动，承担大量政府法律顾问相关工作。截至目前，共审查、修改政府文件并出具法律意见书53份，列席或参加政府会议11次，参与起草、修改政府工作报告3份，参加市专项检查督导工作3项，审查和修改林芝市委、市政府、政府各部门的重大合同17份，参与行政复议调解7宗。这一系列的政府顾问工作，助力了服务地的法治政府建设，也看到了当地政府推进依法行政的决心。这种多元化的法律援助工作是常态的，虽然繁忙，但她觉得这样忙起来挺好，自己有一种成就感。
因地制宜普法教育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基于当地情况和生产生活特点，李海疆、黄乐声和陈立忠三人在法律服务中寻找一切机会进行普法。
今年3月中旬，趁着工布江达县各中小学开学之际，李海疆和同事们用3天时间走遍县里的9所小学（其中加兴乡小学海拔约3900米，是林芝市海拔最高的学校），向师生们宣讲《未成年保护法》和《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以提高学生们的自我保护意识和法律意识。
▲李海疆律师到工布江达县到娘蒲乡开展虫草采挖季节法治宣讲活动
在工布江达县，虫草是很多农牧民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每年因虫草采挖、虫草交易产生大量纠纷，很多村民因此遭受经济损失。4月份，李海疆趁着各乡镇召开虫草采挖部署大会之际，主动到各乡镇开展普法宣讲；在5月份，李海疆与司法局的工作人员数次翻山越岭，到海拔4600多米的虫草采挖点开展普法宣讲。李海疆还主动起草了借条、欠条、车辆买卖合同等范本，发布在县司法局微信公众号上，供村民参考使用，文章被广泛阅读和点赞。
李海疆说，从正式开展工作到今年5月底，累计开展普法宣讲39次，受众达5463人——相当于全县1/6的人口。
由于工作地点在市区，黄乐声更容易接触到各机关单位，她便充分利用位置优势，分别向林芝市工商联、林芝市司法局、林芝经开区、广东援藏队等市区内的机关单位以及百巴镇、折巴镇、林芝市巴宜区司法局等乡镇机关单位开展普法活动。黄乐声还积极配合林芝市司法局制作网络视频，在官方抖音账号“法治林芝”录制《以案说法》短视频21个，收获了百万级播放量，并被人民网、中国网等主流媒体报道。
自2009年全国开展“1+1”法律援助志愿者活动以来，东莞市共派出（含今年）9批17人（次）律师到西部担任志愿者。律师志愿者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为有需要的人民群众提供优质法律服务，集中体现了律师志愿者担当、奉献和牺牲的精神，为助力打赢脱贫攻坚战和疫情防控战、推进法治中国进程作出了积极贡献。
文章来源：东莞+